“不怕。”
邵国强凝视她。“是不舍得吧?”
“是,想多赚一点。”
“不,我指那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洪子聪。”
月桂矢口否认。“没有那回事,我从头到尾没有一点与他共通之处。”
可是,不知怎地,心中十分遗憾。
她知道配不起他。
第二天,洪子聪电话来了。
声音十分异样。“月桂,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。”
月桂微微笑。“可是我已经好不了。”
“月桂,医生详细报告出来,肺部并无癌细胞。”
这是意料中事,月桂笑意更浓。“是吗?莫非是搞错了。”
几经艰难,洪子聪才说:“月桂,坏肿囊在的肠子。”
什么?
月桂抓住电话的手一松,听筒噗一声掉下,她耳畔嗡嗡作响,顿时觉得天旋地转。
玩出火来了,她遭到上苍的责罚了,一个人,怎么可以拿健康来开玩笑。
“月桂,月桂,听我说,医生说发现得早,可以医,我即时安排入院接受治疗。”
月桂茫茫然坐着不动。
洪子聪立刻挂上电话赶至她家。
他蹲下来同她说:“月桂,我永远爱。”
文月桂尖声哭喊起来。
邵国强听到这个消息,面如白纸。“什么?真的有病?”
文月桂饮泣。“请你陪着我度过难关。”
她伸手去拉他衣袖,他惊恐地摔开她的手。“是真还是假,不要同我开玩笑。”
“千真万确,要做手术切除。”
邵国强打了一个寒噤,退后两步。
月桂失色问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邵国强双手乱摇。“做我们这一行,最忌老同病。”
月桂睁大眼睛。
邵国强取过外套。“慢慢治病吧,后会有期。”
“什么?”
月桂急了,追上去。
“钱我也不要了,留着自用吧!”
他推开她,她脚步一滑,跌倒在地,头部撞向玻璃茶几。
醒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医院。
洪子聪紧紧握着她的手,头伏在床沿,累极憩着。
看样子已经不知陪了她多久了。
一定是他到公寓来,发觉她昏迷不醒,故送她入院的吧!
真奇怪天下有洪子聪那样的好心人,可是世上也有邵国强如此凉薄男子。
月桂落下泪来。
子聪醒来。“不要紧,我在这。”
月桂与他拥抱。
“健康最重要,养好身体,我们立刻结婚。”
月桂痛哭失声。
治那样缠绵的病,真不是易事。
可是月桂已经决定努力挣扎,她拿私蓄出来付医疗费用,乐观地接受现实。
洪家的人渐渐改观。
“我们也应该去看看文小姐。”
“一起去瞧瞧她有何需要。”
洪太太不出声。
子敏说:“妈,是一个好心人,平时常到医院做义工,这次又有什么不同呢?”
她们母女买了女果去看文月桂。
月桂清瘦了,脸容秀丽,楚楚动人,前些时候那些活泼轻佻的姿态全部收敛,洪太太暗暗纳罕。
她要起来招呼。
洪太太轻轻按住。“不要客气,请躺着。”
子敏说:“我带了一套西游记漫画给看,或可解闷。”
月桂泪盈于睫。
子敏说:“别哭,爸妈见了会伤心。”
月桂低头答:“我没有父母。”
洪太太恻然。“都故世了吗?”
“不,”月桂说。“我是弃婴,在孤儿院长大。”
洪太太大吃一惊,顿时生了同情之心,不知不觉握住月桂的手。
子敏说:“医生讲,手术顺利,坏细胞已全部切除,接着服药即可。”
洪太太说:“文小姐如不嫌弃,我们公司少一位社交秘书,可以来任职。”
月桂说:“我什么都不懂。”
“唷,”子敏笑。“谁不是做一天学一天呢!” (责任编辑:鑫报)